喵呜

轻轻地碎掉了

共眠一舸听秋雨

·登堂入室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天边云雾沉沉,飞溅的雨丝搅散一屋的闷热,雨下得极大,屋檐积聚的水流淅淅沥沥流进檐下的瓦罐,雨声扰得人心烦,孔明再一次默默看了眼卷起门前竹帘的木钩。

  “别看了,不可能给你放下的。”徐庶轻巧截住作乱的羽扇,“心烦去后头睡觉去,昨晚几时熄灯的啊?”

  “啰嗦。”孔明一把将身侧的书简推过去,起身要出门,却被飞快地抓住。

  “等等等等,我的大公子,雨多大啊,后面有——。”

  徐庶看着被人拨拉下来的竹帘,飞快止住话音,抽出一把伞塞人手里:“出去记得带个伞。”

  斜睨了眼一脸和善的好友,孔明接过伞闷头出去,一头撞上冰凉的竹帘,湿冷的雨水,和温热的胸膛。

  

  孔明跌进了满是皂荚和雨水气息的怀里,仰头是熟悉的俊朗面容。

  “有劳将军了。”

   赵云一把搂住撞上的人,只来的及瞥见一枚红痣,便听到熟悉的声音,放轻手脚扶好人,隔着雨幕正对上盈盈笑着的人。

  垂着的竹帘被挑开,徐庶挑眉看着一对人:“呦,子龙来了,麻烦押这家伙去休息。”

  “啰嗦。”一扇子挑开挂帘的木钩,便拉着还懵着的将军跑开。

  

  赵云踩着雨洼,不知要去哪里,雨声夹杂着呼吸声,一下一下地擦过耳边,雨下得极大,虽然有伞,但也溅得衣衫湿尽。

  “子龙是来找我的?”声音带着笑意,孔明用着肯定的口吻问着。

  “今日得了空,却不是好时间。”

  “子龙也不喜欢雨?那实在应该早些来。”

  很快到了住处,屋里木箱成堆,漫地铺着竹简和纸堆。

  “见笑了。”刚拉着人坐下,一只姜黄的猫儿跳进赵云怀里,孔明笑着说:“别理它,烦的很。”

  赵云小心翼翼地摸摸小家伙的耳尖,它便很灵敏地仰起头叫。

  “它叫什么呀。”

  “喵喵。”孔明煞有介事地解释:“我是在刚插苗的田里捉的它,就用麦苗的字了。”听起来就像胡诌的。

  说着推开衣箱:“右边是新作的,我与你身量相仿,拣件穿吧,别着凉了。”随意翻出一件衣袍走进屏风后。

  赵云看着打开的衣箱,角落挂着一木制的鸟儿,好奇地拨弄了一下,木偶嘎嘎响起来,一把捂住叫唤的那物,赵云小心翼翼地看向身侧,孔明已经转过头,清凌凌的眼睛正看着自己。

  “我吵着军师了。”

  孔明摇摇头,伸手取过木鸟,拨弄着木作的翅膀扇动起来“这样飞的,是不是很可爱。”

  军师湿润的头发柔软得散在肩头,像一树花儿被春风拂落。

  “很可爱。”赵云说着,目光对上那汪澄澈的湖水,倒映着,霎那间心头震动。

  心悦君兮君可知。

  赵云羞赧地低头,不敢再看一眼军师,“云唐突。”

  “何至于此,子龙待我便只想说这些吗?”

  “亮太含蓄了吗?”孔明有些苦恼地思索,羽扇虚掩住那木头呆愣的面庞,柔软的唇拂过赵云的脸庞。

  轻得像一根羽毛。

  “我待将军之心若此。”

  

  “好像被吓到了,不会跑吧?”

  “雨那般大,如何走得?”赵云抱紧他思慕已久的鹤:“云也不会走。”

  “哎——我还有事。”

  “元直要你休息。”赵云抱紧人上床。

  “你听他说?”孔明说着,忽然眨眨眼:“你不会只叫我军师吧?”

  “没有,我是敬重——”

  “子龙果然与我生分。”

  赵云向来不知道如何巧言令色,便按住那人肩膀,黏黏糊糊地贴上去,身体力行地要证明与他不生分,衣物上极淡的檀香拢住了他,好像吻在一瓣淬雪的花上,柔软的花,湿冷的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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